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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县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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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黄牛后,两人在郝掌柜的带领下准备去县衙办理登记。

路过东市盐店时,他们进去买了些盐,这是帮乡亲们带的,许多人带的盐都快用完了。

谷小雨心中暗忖,好在这里还未开始限购盐,在古代乱世,盐、粮食和铁器都是极易被管控的重要物资。

他们本想顺便购置一些粮食,以防不时之需,却发现旁边的粮食铺子紧闭大门。

询问郝掌柜后才得知,这里刚刚颁布了粮食限购令,只有本地户籍的人才能购买粮食,并且每人每月只能购买定量的粮食。

而且这里的粮食价格与紫川县一样疯狂上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涨了三四倍。

旱灾仍在持续,毫无疑问,粮价必定还会继续疯涨,甚至未来粮食供应有可能出现严重短缺的情况。两人便提醒郝掌柜趁着现在还能买到粮食,赶紧多囤一些。

郝掌柜听闻两人的提醒,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粮铺每天就开业一两个时辰,你们是没看到那队伍排得老长了,还不一定都能买到粮食。”

见两人面露担忧之色,他凑近轻声说:“别为我担心,我早几个月前就有所准备存了些粮食,我们苔南县是栩州受旱灾影响相对较轻的地方,其他县情况更加糟糕。”

宋祁一直想寻机会了解周边情况,如今郝掌柜主动提及,正好可以多打听一些。

于是他接着问道:“我们也是刚到栩州,也是听说南边的县城旱灾更严重?”

“听我县衙的亲戚说很严重,村民都交不起夏税,很多人直接带着夏收的粮食逃荒了,你们不会是从南边过来投奔亲戚的吧。”郝掌柜顺着话接着说。

宋祁想着待会要用户籍办理登记手续,也就没再隐瞒:“不是,我们是从清州过来的,我们那里也是旱灾严重。”

郝掌柜感慨道:“你们走了这么远呀,难怪会带那么多马。”

“是呀,为了能生存下去,不得已才把马卖了。”宋祁顺着话说道。

“郝掌柜,您之前说很多富商准备南下,是去哪里呀?”谷小雨也配合着询问。

“哦,这些富商也是偷偷在做准备离开此处,因为要添置马匹打交道多了,就知晓一些内幕,有说是南下去玄州,应该也有去其他州的。”郝掌柜缓缓说道。

谷小雨装作好奇的样子继续问:“他们怎么没考虑更近一些的束州和岐州呀?”她想趁机了解束州和岐州是否如李村正所言有旱灾。

“听说那两个州也早遭了旱灾,唉~这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我们县还能坚持多久,我也不知是否应该早做打算。”郝掌柜忧心忡忡地说道。

宋祁觉得郝掌柜这人颇为实诚,便诚恳地说道:“还是早做打算得好,有的地方旱灾可以持续好几年呢。”

郝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在内心思索着,未来还有很长一段旱灾区要穿越,正如之前所担心那样,这一路的情况会更复杂。

来到县衙,郝掌柜果然如他所言,凭借着亲戚的关系,很快就为他们办理好了黄牛的登记手续。

与郝掌柜道谢后,他们与李大叔牵着黄牛,匆匆忙忙地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休息之地。

谷小雨赶忙将承诺给李大叔的酬劳双手奉上,并真诚地向他道谢。

李大叔却面露担忧之色,问道:“谷姑娘,你们今日和郝掌柜交谈时说旱灾会持续好几年,这个是不是真的呀?”

谷小雨微微沉吟,而后说道:“只是一种可能,不过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我建议你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应对之策,栩州到处都有旱灾,你们这儿因为靠近苔山才情况稍好些,但也不能保证一直如此。”

李大叔想着村里的井水也是越来越少,心中越发焦虑,“唉,这可如何是好。”

“或许你们要趁着现在有余粮和水,考虑一下南下逃荒的事。”谷小雨还是给出了诚恳的建议。

随后她还将逃荒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道来,特意叮嘱一定要带上充足的水并结伴而行,这样才能增加生存的几率。

与李大叔交谈完毕后,谷小雨回到宋祁身边,将存在空间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来递给他。

宋祁接过银子,和大家说明卖马的情况,还将打听到的旱灾情况讲述了一番。

谷小雨与宋祁在路来的途中就商量过银钱的分配事宜,知晓此事最后会由宋大爷来落实,宋大爷已经召集了各户家主正在推进。

她则被刘玉凤拉着回到自家的骡车上休息。

刘玉凤看着自家闺女为了大家的事情,累得面色疲惫,特别心疼,帮着闺女扇着风。

“你这孩子,就是太操心了,也该多顾着点自己的身体。”

谷小雨抱着布冰袋,感受着那一丝凉意,微微闭着眼睛。

“娘,大家的水都准备妥当了吗,是不是将所有的容器都装满了?”

“你呀,就别那么操心了,都安排好了,原本井水不够用,你泽林叔心思活泛,找村民商量,将他们家里存的水也收集了一些。”

谷小雨松了一口气,“那今晚大家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赶路的话,你就在骡车上休息。”刘玉凤叮嘱着。

“我爹和弟弟呢?”谷小雨疑惑地问道,平时这时她爹和弟弟肯定也围在旁边嘘寒问暖的。

“你爹被你泽林叔叫去帮忙一起弄牛车了,宋祁不是买了牛嘛,趁着这会儿要把牛车改装出来。你弟在给两只小狼崽喂奶。”刘玉凤解释道。

“那我去看看雪球和墨宝。”谷小雨准备起身下骡车。

“你别动,我去叫小满抱过来,他刚才是被我赶走了,为了给你腾地方休息。”刘玉凤连忙阻止道。

不一会儿,谷小满抱着一个盖着麻布的小箩筐过来了,他把箩筐放在谷小雨身旁,揭开麻布,里面的雪球和墨宝正睡得香甜。

“姐,你看这两个小家伙吃完又睡着了。”

谷小雨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脑袋,“好像长大一点点呢。”

“哪有,这才几天呀。姐,我也要喝牛奶,每天看他们喝奶那么香,我就馋。”

谷小雨从空间拿出一瓶牛奶递过去,“快喝吧,知道你也是长身体的时候。”

“姐姐真好!”谷小满伸手要去抱谷小雨。

谷小雨连忙躲开,嫌弃地说道:“得了,好在你现在是一张正太脸,否则我要吐了。”

“这话说的,我就是一张老人脸,你也是我的好姐姐,我友爱地拥抱一下咋了吗?”谷小满故作委屈地说道。

这时,宋祁走了过来,看到姐弟俩的互动,觉得挺有趣的。他将一个布袋递给谷小雨,说道:“这些银钱你收着,分给你家的二十两我帮着一起领了。”

谷小雨接过来,疑惑道:“这里不止二十两吧?”

“三十两,除去买牛的十两,分给我家的十两也在里面,都给你收着。”宋祁解释着。

看到旁边谷小满对着他挤眉弄眼,宋祁有点不明所以,他觉得谷小雨有空间把银钱给她收着安全,交给她保管最正常不过了。

谷小雨也瞧见了谷小满的小动作,没去理会,顺手把银钱收进空间,她也觉得银钱放空间最安全,宋祁给她保管是明智的选择。

转头问道:“除去给李大叔酬劳,还剩下七十多两作为集体资金,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每户有二十两,是以前要积攒好多年才能有的数目。喂马剩下的粮食也给大家分了,我们两家也分到了一百多斤粮食。放在我家牛车上了。”宋祁说道。

“这样大伙粮食就没那么紧张了,应该可以支撑大家走到玄州了。”

“嗯,能撑到玄州。” 宋祁微微点头。

谷小雨从空间拿出两个饭团和一个鸡蛋,递给宋祁,“你吃点东西吧,回来的路上有李大哥在,也不好拿出来给你。”

他们这一整天在外奔波也没来得及吃啥东西,她刚刚在他娘离开叫谷小满的时候,吃了个饭团,她不敢当着娘亲的面吃,主要怕她娘又唠叨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之类。

“姐,让祁哥在这吃吧,我们这远离人群,骡车也被遮挡得严实,我去看看是不是马上要出发了。”谷小满说完,顺便把宋祁按着坐在他之前的位置。

宋祁就这样被两姐弟安排好了,坐在这骡车里安静地吃着饭团。

谷小雨就在旁边抱着雪球,轻轻地逗弄着它,玩了会儿雪球就换墨宝,确保两只小狼崽雨露均沾。

宋祁看着这一幕,觉得身边的老同学又变回了那个软萌可爱的小女孩,一时间竟有些怔愣。

“你也想抱抱它们吗?”谷小雨以为宋祁在盯着小狼崽看。

宋祁被这么一问,连忙说道:“等我吃完吧。”说完,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一会儿,宋祁吃完了饭团和鸡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谷小雨怀里接过雪球。

雪球在宋祁的怀里扭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呼呼大睡。宋祁看着怀里的小狼崽,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这下轮到谷小雨愣神了,刚刚宋男神是笑了吗?

还真是难得一见,同窗那些年很少见他笑。

那时不少女同学都悄悄暗恋着宋祁,却不敢靠近,因为他总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

他这神颜,要是还天天对着人笑,那还不得严重影响女同学的学习。

不爱笑好呀!在外还是少笑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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