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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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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下唯一清楚的,就是这姑娘没将事给说全。那落水而丧命的女子,与她家究竟是何干系。

“道长?道长怎的这般看着我?”她的脸红了些。

但楚厌清并未注意到。

“姑娘可认识那豪户家的女儿?”他的语气平淡,却又更像质问。那姑娘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般问,脸色少了方才的红晕,倒是铁青着。

见她不开口,楚厌清也不急。起身要走,不料被姑娘扯住了衣袖。

“她同我哥哥……是有婚约的。”

“哦?”楚厌清扯回了自己的袖,与那姑娘再隔了几分距离。他似乎从话中捉住了什么一般,但没再说。

“原本我二家是世交,哥哥同她也曾是定下了娃娃亲的。可后来我家道中落,她的继母便瞧不上哥哥,当众悔了婚。”

三人是自小一块玩着的,她也瞧出哥哥与那姐姐都相互喜欢。但是后来,她的父母出海做生意出了事,林家同他们也就少有往来了。

再过了几年,家中财力不支。他们只好遣散了府中的家丁丫鬟。

原以为,他们便以此一生。只是后来,她的哥哥听说了林家那位小姐落水的消息,便想去看看。

可却是被林府的家丁赶了出来。

以致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

“若按姑娘所说,林家小姐只是落水,令兄怎的如此着急地要去见。”楚厌清向来喜欢往字句的末节里捉。

那姑娘也算被问得怔了下。

却也很快地道:“林家小姐幼时得风寒不愈,落水不是小事。我哥哥开始时只是心急。”

不想那小姐是被关在了家中的,久久关出了病来。说是失足落水,但其中因由不为人所知。

就连法师,都是林家继夫人亲自从寺庙中请来的。

但林家母女平日里不算和睦。她这么做,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她虚心作祟。

“白姑娘。不知林府何在?可否为我指路?”楚厌清唤她的时候只顿了顿,至于她哥哥身上的“鬼气”,应当不曾怀有坏心。所以他也不急着赶下来。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明明鬼都跑到白家来了,怎的这姑娘还道林府有闹鬼一说。

他得去看看。

“林家闹鬼,道长怎的还要往前?”林家自传闹鬼来,又请了众多法师去。可那些法师到最后不是身亡,就是痴傻。

她想留住楚厌清,但白衣可没捉到她的什么心思。而是往门外走去。

白家院中,有一株梅花栽于此,只是未开花。楚厌清挑了下眉,面上只有一丝笑意划过。

那姑娘见没法拦,便要带着楚厌清走到林府去。

楚厌清只浅叹了一声,说是外边冷。自己一人前往便可。

走到林府时,他顿了顿足。确实是鬼气重,只是,这倒不像是一般的鬼所有。还是说,这林家小姐怨气过重了?

不过,此倒也不像是怨气。

他叩了叩门,迟迟才见人来开。

“谁啊。”那人的面色不大好,看到楚厌清着一袭白衣来更是多了几分忌讳。正欲要关上门,便让楚厌清给拦住了。

“我是这近处的法师,前两日你们还请过我来着。”楚厌清这么一说,那人倒是想起来了。

只不过这两日里,老爷让人四处不知给请了多少法师。所以一时间,他面上还是懵的。

“原来是法师啊,快请进。”

楚厌清捏了个诀,跟着前边人快步地往屋内走。一进屋,便见满屋里奢华无比,怪不得白鸢姑娘说这家是大豪户。

“是林嫊!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与我无干……与我无干……”还不曾往里间走,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楚厌清将捏好的诀摁在了门上。虽不比秦玄夜的符,但还是有些作用的。

“老爷,又有法师来了。”那个带着楚厌清进来的人,说了声就退下了。

一时屋里就剩三人。女人惊惶地看着方才进来的白衣人,缩在榻上。

“法师来了,夫人莫怕。”

“林嫊回来了。林嫊回来了……”林嫊喜着白衣。

林家这位继夫人此刻同疯魔,任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啊,法师。请随我来。”林父看了眼自己的夫人,起身就要带楚厌清出去。楚厌清自然要跟他走一趟的,因为他家生何事,他理当最清楚。

一路上,林父说了许多关于林小姐的事。其中不免有自己听信夫人之言,棒打鸳鸯一事。

随后林父就带着他到了后院,有一池水。再拐一间便是那位林小姐生前所居。

果不其然,那儿的鬼气是最重的。

踏进去时,那房门忽地就打开了。随后出现了一张脸,是昨日那人!

见他出来,楚厌清便将手中的诀捏得更紧了。不过那人似乎没打算动手,而是跳上了屋檐。

像是要逃。

楚厌清也不顾什么,便是隐了身形跟了上去。

“啊?”楚厌清忽地不见了踪影,把林父吓得瘫坐到了地上,又赶忙爬起。但他不记得前些时日有什么法师是这般没的。

惊恐之余,他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嫊嫊是不肯原谅爹爹吗…”他口中只念叨着这么句,但明显有些颤。

楚厌清追了那人一路,却在白家那儿给追丢了。犹豫间,他还是现了形,又叩上了白家的门。

还是白鸢开的门。见是楚厌清,只又将人迎了进去。

“道长怎的又回来了?是林家不让进吗?”

“我想见见令兄,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我哥哥?”白鸢应当也没想到,却还是答应下来了。她走到哥哥的房门前敲了敲,并无人应。

平时哥哥睡得很浅,这是从未出现过的。

于是她便推了下房门,发现根本就没关好。

“啊!”她往里走了两步,便瞧见自己哥哥伏在案上,腕上还有被刀割破而出血的迹象。她不喊这一声还好,她这一叫唤,外边的楚厌清即刻便跑了过来。

可能是她不禁吓,很快也昏厥了过去。

白衣又快步走到那男人身旁,探了下息。还好,还活着。

随后只用术法为其止了血。

“多管闲事。”楚厌清的余光瞥见了一只手,正要向他这儿捉来。虽然躲得够快,可肩上还是不免地被她划伤了。

“林嫊!你因何怨起!”楚厌清双手结阵,而那女鬼却是不慌。

“他不来找我,还不准我来找他了吗!?”林嫊的话,应当只有楚厌清能听到。因为她如今是一只鬼。

可楚厌清管不了这么多,右肩实在疼。口中不知念着什么,正要缚住那个女鬼时,不知何处出来的一根红色绳索将他的双手都缠住了。

“你想做什么?”那人坐在房梁上,正眯着眼看楚厌清。可能还在笑吧。

楚厌清闻声一惊,这人这么连声都如此像晏凝渊?

“我要同他在一起,我只要他。”那女鬼像是见到了什么靠山一般,又急向梁上那人说道。不,更像是哀求着一般。

那人在上边,抽了抽嘴角。如今看起来确实像在笑。

“这是人家家事。你为神,本应高坐神位之上,管这破事是作甚。”他看楚厌清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轻蔑,可能还会带有一丝不甘。

“因为,身为神。”

青衣闻声一怔,随后只将眸蹙得厉害。

“那好啊。”

这三字,他不知是用怎样的心境说的。可终归还是偏傲了。

他想着昨日自己说过的话,可如今,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好想……好想让这人就此消失。

意一动,那红绳只让白衣觉得紧了许多。不过也伴有痛意。

似刀剜着一般。

随后还冒出了血,但楚厌清自被缚上时已经是动弹不得。梁上青衣乜了一眼林嫊,她即便冲上了前来。

却在楚厌清跟前住了手,像是被什么制住了一般。静闻才觉有箫声。

箫声不似以往,此时让人觉着有些急躁。

“你总是如此及时。”楚厌清还不及反应,就见红衣现身于他面前。

披散着发,只是背对着他。楚厌清再瞧去时,方才在他面前的女鬼已经昏在了屋子的某个角落中。

红衣侧过身来,只用手一扯,就把那红绳给扯下来了。随后又转过身去,看着上边的青衣。

“哪里有你楚厌清,哪里就有我。”红衣捏着玉箫的手都有些抖,却也拦在了楚厌清身前。那张与晏凝渊极像的脸上布满红符。

眼里怒意正盛。

但就只是这般相貌,就让那个青衣倏地收起了手。旋即又跳了下来。

“鬼王怎的都插手人间事了?”秦玄夜笑着问。只是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逼得那个青衣连退了两步。

他像是不习惯用这张脸的人说这样冷淡的话。

“怎地护着他。”他低声喃着,在那儿一动不动,浑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红衣将那绳扔到了地上,上边因为沾着楚厌清的血而带上了一丝黏腻。

“鬼王待在鬼界荆仪台养伤许久,本以为要静养万年的。”他已经不敢去看楚厌清的手,无非徒增一抹心痛罢了。

“心慕之人不得解,我便只想与他捏一条路。为他,就算身死亦有何妨。”鬼王想往前迈一步,顿了顿,却还是站在了原地。

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他不需要你死。”红衣的话是十分冰冷的,原不似记忆中人温柔。

可他为何要如此说。莫非他真的是……

“……好。”青衣应下了。

只有楚厌清怔怔地看着他二人。青衣见到秦玄夜来时,明显少了十分的戾气。

就是一点戾气都不剩的意思。

“你到此处来,是为何?”红衣又开口问道。可看样子,都是想帮楚厌清将事问清楚的。

“女子爱而不能得,自愿以坠池。我时感为心念之人,觉她可怜,便帮着她。”在林府里的,一直是他。而林嫊则是一直跟着白枫涯。

说吓着那继夫人,其实她只是恰巧经过时见到了女子掉落。加之她本就不禁吓,闹出这事来,她便跑去请了法师。

可后来,也是鬼王的玩心起了。弄得府上一团乱,那继夫人才算是相信了有怨鬼住在家中。

但在他眼中,此事却不只是贪图一时玩乐。而是还有别的什么。

不知顿了多久,红衣才像是松了口气。又缓缓道:“将她带回去吧。”

“既然你开口了,我便没有不应的道理。”他瞥了一眼林嫊,只是她依旧昏睡于屋中一角。

但鬼王还是将她带走了。临行前,还乜了红衣身后的楚厌清一眼。

不过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待他走后,这屋中才算真的静了下来。红衣正欲走,却被白衣摁住了肩。

“怎么了?”他侧过眸,目光只不自觉地落在那布满了血迹的肩同白衣的手上。心口一时间感觉酸酸的。

“他是鬼王?”楚厌清大致意识到这般不大好,便是俯身捡起那些红绳,似乎忘了方才被其剜伤的痛感。

“嗯,鬼界尊王,容朝。很久之前见到过,后来……他就变成这样了。反正这模样是说不上来的怪。”

“你模样也怪。”楚厌清脱口似是无意。

“哼,是啊。”红衣闻言只是笑笑,却转过身去,往前边走了一步。又顿足。

回眸看了一眼白衣,只见那一双带着血的手正紧攥着红绳。一动也不动。

他只好又回过身去,目光不时瞥向自己的袖口,似乎对今日这一身不满。随即收好手中的箫,轻叹了声。

“晏凝渊。”楚厌清轻唤了一声,又抬起了头,正看着红衣的背。其实方才见秦玄夜时就觉得怪异了。

这人其实一点都不像是秦玄夜。举止间而是更像晏凝渊。

“我怎么会是晏凝渊呢?”说罢红衣便匿了踪影,留下白衣一人在此。他站了起身,攥着红绳的手一直在滴血。

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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