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 晴
今天是爸爸正式有工作的日子,也是我进入小学的日子,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
虽然爸爸说他也可以教我学习,但国木田叔叔说侦探社不是托儿所,而且普通小孩子就应该上学才是。
在学校里,我遇到了石原和松,他是我爸爸同事家的孩子,他说他有好多兄弟姐妹,每天晚上在一起吃饭,有时候会吃咖喱,有时候是蛋炒饭。
他说的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想着如果我有兄弟姐妹的话会不会也很热闹。
我和爸爸总是吃外面的速食便当,有时候会开蟹肉罐头,我和他一人一罐,但我吃的少,所以剩下的半罐爸爸就会帮我吃掉。
但今天晚上不一样,爸爸的单位开了派对,邀请我和爸爸参加,那里的零食好多,我都吃撑了。
在派对开始之前,爸爸同事都围着我看,摸我的头,戳我的脸,刚开始他们只是都看着我,眼睛瞪的大大的,但爸爸突然把我抱起来,对我说,“小葵,以后这里就是跟爸爸一起工作的同事了,打个招呼吧。”
“哥哥姐姐,你们好,我叫太宰葵,今年八岁。”
然后姐姐们都揉我的脸,还都抱了我一下。爸爸在旁边说:“哎呀,真羡慕小葵,这么简单就入美人怀了,我也好想跟美女拥抱着一起殉情啊。”
国木田叔叔说:“你给我适可为止一点,为了庆祝你入社破费举行了派对,以后你可不要辜负织田对你的担保和信任。”
爸爸:“不会的啦,就算辜负了别人的信任也不会辜负织田作的,你说对吧织田作?”
织田作叔叔:“嗯,太宰很值得信赖的。”
国木田:“…算了,明天是你加入侦探社的第一个任务,就让织田陪你去吧。织田,不要对他太放纵了,即便是写报告也不能连他的一起写,他会得寸进尺的。”
爸爸:“哎呀,在派对上谈论工作真是太扫兴了国木田君~,这么日夜操劳会秃头的哦。”
“啊…是真的吗?原来如此,我竟然不知道…”
“啊,骗你的啦。”
“……太宰!不要逼我在这时候掐死你!!”
“略略略…”
渐渐地,吵闹声离我远去,有爸爸的声音,有国木田叔叔的声音,有姐姐在旁边笑的声音,还有猫叫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不再清晰,我知道我困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爸爸抱着我回家,嘴角哼着歌,我的胳膊感受着他胸膛的震颤。
突然之间,我觉得挺好的。
即便没有兄弟姐妹,即便吃着速食便当,即便派对不是每晚都有,但只要我和爸爸都开心,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
……
我还是跳下去吧,我绝望地想着。
正经人谁会写日记呢?人类就是个在自己的日记本上都会满字虚假的生物。要不是小学时老师留下每天都要写日记,期末时要上交的任务,我会留下这个黑历史吗?
大多数人对日记感到羞耻并不是对日记里的客观内容,而是对日记里所有的主观情感被别人看见,就像自己的遮羞布突然被扯开一样羞于见人。
就在我幻想着把作文本揣怀里从大楼一跃而下的情景时,中也叔叔就把作文本还给我了,他道:“嘛,看到你这几年生活的还好,我也不用担心了。我昨日才知道你们家的住址,可能是你爸故意透漏消息给我的。”
嗯,我理解,老爸他做事即便是消失个五分钟那都是别有意义的,我一向听话,让我干啥我干啥。
回到中也叔叔特意给我留的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把作文本撕碎了冲到了马桶里。往忆之事不可追,只要我销毁了,没人会知道我曾经的一切想法,即便是我自己。
……
……
“真是伟大的父亲啊。”
在一片漆黑的电影院内,此时屏幕已是结束的片段,一段又一段的字幕相映而出,片尾曲笼罩场内。
但可惜,这场的观众只有两个人。
费奥多尔交叠着双手,双臂放在电影院的扶手上,跟另一名观众讨论着剧情,“为了维持着家的温馨而对自己的家人隐瞒了身份,身份泄漏后为了保护女儿心甘情愿的当了诱饵。真是一出好戏。你觉得呢,太宰君?”
原本应该被判定为失踪的太宰治此时也悠闲地晃着腿,右手支着脸,看着眼前的黑屏,“如果这种程度就能让人潸然泪下的话,那我岂不是天下父亲的天花板了?”说完自己还嫌弃的摇了摇头,“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的品味真是差的很。烂透了的结局,怪不得买票的人少的出奇。”
费奥多尔勾唇,紫红色眸子看向他,“啊,确实呢,人类总是对HAPPY ENDING的结局才最为满意,明明世上悲剧才最为著名。”
太宰治:“真是让人惊讶,我可是偏向HAPPY ENDING的哦,你的喜好可不要放在我身上。”
“啊,那可真遗憾啊,不是每个人都有通向幸福的火车的火车票的。即便有了上车的资格,也只会把握不好时间,或者迷失自己的位置,于是被抛弃在站台上,只能无奈的看向火车离去。”
太宰已经不想跟他扯皮了,“陪你看了一场烂透的电影,可以告诉我你的挚友果戈里目前在哪里吗?”
费奥多尔睁眼看了他一眼,装作很惊讶,“我以为你会问西格玛君呢。”太宰假笑了几秒,随后又面目表情地看着他。
果然,侦探社和□□知道他会来就是太宰治的透露。太宰治此人,手腕强硬过人,智谋更比他超出许多,在他脱离mafia后便将自己的档案销毁的干干净净,即便将他是前□□首领的身份爆出也做不到让他进监狱,因为没有污点的档案是无法证实他的身份的。
这正是奇异之处,即便是虫太郎的异能也只能做到遮掩的作用,若是被抓到漏洞之处还是会有迹可循的。但太宰的档案全无污点,好像真的只是在二十六岁之前是与mafia全无相同的人生。
费奥多尔道:“既然太宰君对我挑选的电影不满意的话,那我只好再推荐一个好了。”
太宰治沉眉,“哦呀,莫非是真人秀吗?”
费奥多尔:“是哦,而且演员都是熟人呢。”
“…我可不信哦,陀思妥耶夫斯基,你那么烂的品味,真人秀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自己观赏吧,我不当观众了。”
“…那您请便吧,太宰君。”费奥多尔睁眼,看向眼前已经亮起来的屏幕,竟然是□□的大楼。
太宰离开的动作的一顿,随后,幽幽地走到离费奥多尔两个座的位置坐下。
“不走了吗?太宰君,啊,忘了说,目前果戈里在…”
“在离太宰葵三米远。”太宰治替他回答了。
真是令他厌恶的老鼠呢,抓到了他的花。
……
场外的众人在讨论要看哪个电影时,某个人说要看这个关于亲情的,但很快被否定了。
“这个不能看啊,是BE啊。”
“怎么,这个父亲死了?”
“不仅,女儿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