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跟着桑怀穿过正门对着的门,人才冷静下来,欲哭无泪,“叔啊,您提前说一声啊,我连个防备、不是,准备都没有。”
桑怀摸摸他的头,颇为抱歉,“忘了忘了。”
正堂之后医者的房间,排列整齐,不像星川住的四合院,而是两人一间的宿舍。
从这里穿过去,来到一个露天空地,满是晒药物的高架子。地上放着一筐筐草药,星川发现许多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草药。
桑怀指着左边,“那边是存放药材的仓库,右边是炮制草药的地方。”
整个院子,充满了药材和阳光的气息。
穿过药架,一溜窗户很大的房间映入眼帘,“这里是藏书阁,为了不挡阳光,没有建成楼的模样,我们要找的病案室就在这里。”
桑怀带星川打开右第三间屋,药香和书墨香扑面而来。
只见医案室内左右各四排书架,上面的书坠着木牌,中间有一排桌案。
桑怀来到桌案后面,从其中取出一本标有特殊木牌的书,“这就是楚天遥老师的病案。”
星川接过来打开,桑怀又找出几本书来,“这些,是我和其他人的研究,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出治疗方法,给你作参考。还有这些,这是其他人的病案。”
星川看着这许多厚书,“这么多。”
“是啊,一时是看不过来的。你有空自己来这里看就行,书架上的病案,除了常见疾病,还有咒毒,以及灵的疾病,在这里的你都可以看。”
星川看着这许多书籍,脑海里已经有计划,“那我先看楚天遥老师的病案,虽然我有恶灵力,但我并不清楚它的影响,我从头一点一点看。”
“好,你慢慢看,我去前面忙,不懂的来问我。”
星川感激地望向桑怀,“好嘞,多谢你,叔。”
“客气什么!”
桑怀离开后,星川坐下看书。他看的投入,没发觉天已经黑了,更不知道是谁点了烛灯。
星川看完楚天遥种种治疗经过,他伏案写着自己得出的根源——灵驱使灵力时,经脉会浸染在灵力中,长年累月下来,经脉发生变化,也就是被腌透了。
当恶灵力进入灵体内,最先开始的搏斗就在经脉中。
在血管里打架,可想而知,这有多么痛苦。
这时候,灵珠察觉到恶灵力的威胁,哪怕主人没有命令,本能让它加入战斗,加剧痛苦。
此时,恶灵力也在放大灵的恶念,壮大自己。
如果恶灵力胜利,那么灵珠会陷入不可逆回的死寂,灵化为行尸走肉。
反之,就是楚天遥老师的情况。恶灵力偏安一隅,灵力暂时稳定。
但经过这样危险的战斗,灵珠陷入“战斗的情绪无可自拔”,也就是异变。体内必须有恶灵力作为它的标靶,否则它会攻击自身。
同时,楚天遥老师必须控制欲望,一旦自身邪念过强,又会引起恶灵力壮大,让灵珠感觉到威胁,导致两方进入搏斗。
“所以,楚天遥老师平时除了修身养性,还加以药物辅佐调整心情,以达到控制恶灵力的目的。但经脉内有灵力和恶灵力的残留,就会有无数小战场。药物的成效不大,但我的恶灵力级别高,可以收拢所有残留恶灵力。那……”
“明天再看吧。”桑怀不知道什么来的,“天已经黑了。”
星川这才发现,“这么晚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久了书,眼前换景,有点晕。
“好了,走,来我家吃饭去,明天再来看。”
星川把纸张叠好收起来,“好,谢谢叔。”
虽然他多住在蒙尘阁,但在无极镇也有一个住处,是他的家。
不过,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平常,他是不回家的。
桑怀做了一桌子菜,还拿了一瓶酒,他很高兴,嘴角根本落不下,“来,你以水代酒,陪我喝几杯。”
“好。”
本来只是想喝几杯,但到了最后,桑怀罕见地喝醉了。
他醉眼迷离地定定的看着星川,摇了摇头,“你不像你母亲。”
星川忍不住笑开,“我当然不像我妈,我……”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差点失衡,桑怀认为,“一定像你爸!”
“呃!”
桑怀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星川上前扶住他,却被桑怀摆手闪过,他跌坐在地上笑呵呵地,“我没事。”
他透过星川好像在看别人,“你母亲成亲生子了,我就放心了。”
这话奇奇怪怪,“为什么?”
桑怀豁达地笑着摇头,“你还笑,你不懂。”
桑怀抬头看着夜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笑得幸福而又满足,“她有人照顾,我就安心了。”
星川上前扶着要站起来的桑怀,“不用扶。”他乐呵呵地摇晃着回了屋,“安心了。”
星川收拾完残羹剩饭,洗了碗筷,并没有回天乾殿。
人喝醉了睡觉,必须有人守着,不然睡梦中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星川在给桑怀盖被子时听到他睡梦中的呓语,“白檀。”
星川挠头,妈妈和桑怀叔感情这么好吗?那他怎么一次也没听妈妈提起过这个好朋友?
太怪了!
次日,星川趴在桌子上醒的时候桑怀还在睡。
一晚上,酒已经醒了,他也该训练去了。
由于这一次是从无极镇爬山到天乾殿,星川不出意外迟到了。他赶到的时候,紫玉箫和岫白和竹月在等星川。
岫白提醒星川,“你迟到了。”
星川跑得脸色通红,他向紫玉箫道歉,“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呼!”
紫玉箫没说话,等他缓过来才板着脸问他,“星川!为什么迟到?”
“对不起,老师,我起晚了。”星川没有辩解。
“你去做什么了?”紫玉箫发现他并不是从天乾殿宿舍方向来的。
星川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是这样的,桑怀老师是我母亲的朋友,昨晚我去桑怀叔家做客了。可他喝醉睡着了,我不敢走。又起晚了,从山下过来迟到了。”
情有可原,紫玉箫不打算罚他,“念你是初犯,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星川高兴地直点头,“多谢老师。”
紫玉箫负手而立,“今天,我教你们使用武器。无极山的武器类别有斧、刀、剑、枪、锤、锏、弓、弩、矛、盾、鞭、棍、戟、钩、钺、拐、镋、叉等暗器,每种武器又有不同的样式。比如刀,有战刀、眉尖刀、屈刀、戟刀、笔刀和掩月刀等。”
说完紫玉箫召出自己的武器,递给竹月让他们传阅,“这是我的武器,诛灵鞭,是属于硬鞭的一种武器。中和殿负责武器锻造,等你们成为仪灵,中和殿会为你们打造量身定做的武器作为奖励,成为元灵的奖励就是九天灵珠锻造的武器。”
岫白摸着手中的诛灵鞭,能感觉到鞭子中浑厚未知的力量,这就是九天灵珠锻造的武器?他递给星川问紫玉箫,“老师,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有。”
星川闻言立刻抬头看向紫玉箫,眼睛直勾勾的,紫玉箫好笑地告诉他们,“中和殿打造武器使用的是灵玉和一些矿石,并没有什么特殊。但九天灵珠锻炼的武器还需要元灵的灵力,这样的武器具有认主的特质且。”
紫玉箫轻点示意星川,“星川,你试着向诛灵鞭内注入灵力,看看会发生什么?”
星川感兴趣地点了点头,“好。”待星川注入灵力之后,神奇的事发生了,诛灵鞭飞出去落在竹月脚下,一瞬间从地下冒出许多藤蔓困住星川。
岫白和竹月目不转睛地看着。
“诶!老师这个······”星川迸发灵力试图挣脱,却发现他越挣扎困得越紧。
紫玉箫挥手,藤蔓消失,召回诛灵鞭,他轻敲了一下诛灵鞭,“这就是认主。九天灵珠打造的武器硬度更强,哦、对了,还有一个,九天灵武和主人是绑定的,换句话说,主人活着武器就在,主人死了武器也会消散。”
星川看向诛灵鞭的眼神十分稀罕,“这么好玩。”
紫玉箫收起诛灵鞭,“武器很多,但我建议你们专心修炼一种就够了,杂而不精。现在,我带你们去挑选你们喜欢的武器。今天不着急选定,慢慢看,但是最迟明日下午给我答复。后日,你们要开始武器修炼。走,我带你们去中和殿。”
言罢,紫玉箫带他们去中和殿。
看着带他们踏上太极峰的紫玉箫的背影,星川不太想去太极殿,那里气氛凝重,怪不舒服,“老师,我们不是去中和殿吗?这怎么来了太极峰啊?”
紫玉箫温柔的眸子里闪过若有如无的笑意,“怎么,怕统领?”
星川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是,就是觉得万一麻烦到统领怎么办?”
这蹩足的理由让岫白和竹月不忍直视。
紫玉箫大笑,“哈哈,你想多了。中和殿在上次你们看到的太极殿背后,但是中和殿辖下部门很多,分布各处,锻造所在太极峰一侧的山腰处。”
说着,紫玉箫带他们转了弯,而不是向山顶走去。
岫白想起训练游隼的游隼所在另一个地方,“老师,锻造所设在太极峰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还是只是因为这里适合。”
“无极山群山相连,高峰并不多,锻造所原来就在一座高峰上。那座山盛产矿石,且正处一个风口,浓烟不会流入山内和太极镇。不过,统领在几年前无缘由地把锻造所搬来了太极峰。”
无缘由?
竹月也听凌月说起过这件事,“凌月姐告诉我,统领其实是有用意的,但是凌月姐也不知道是什么?”
紫玉箫笑了笑,“兴起也好,有意也罢,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