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菱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顾瓒熙休息，“没事儿，那我今日闭馆之后等他一会儿。”

燕流云看着明若菱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开口，“怎么了先生？饭不够吗？”

燕流云摇了摇头，他总感觉自己这个徒弟对这个东家有点不一样，“对了先生，您近几日给路华辰上课了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燕流云气就上来了，“哼，那个孽徒，天天来这儿跟做戏一样每天都跑神，若不是当着别人的面我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明若菱夹菜的手一顿，只一瞬间缓了回来，“他家中最近有事吗？”

“怎么这么说？”

明若菱把菜夹到燕流云碗里，“前几日他还问我这儿缺不缺人呢，只是那日已经定好了先生我就给推了。”

燕流云想了想，决定今日闭馆之后亲自出去找路华辰聊聊。

明若菱看他已经听了进去之后才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碗里的白饭，自己的直觉不错，这个路华辰真有一点不对劲。

下午闭馆时明若菱正搬着长椅呢手里的突然一空，“哎？”

转头就看到不赞成的顾瓒熙，“东家怎么不把这活给别人干？”

明若菱好笑地拍了拍手，“就这一个长椅还能累到不成，走吧咱们先去后院吧。”

顾瓒熙这次想起来还没看到先生，“先生呢？”

“先生今日出去找路路华辰了。”明若菱顺手探过身去拿起了柜台里的差距，“走吧，咱去喝壶茶。”

此时整个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瓒熙心底的爱意不受控制地喧嚣起来，努力克制住脸上的热意，“……好。”

到了后院，明若菱靠着和明齐峰偷师学过来的几个动作泡好了一壶女儿茶，“来，尝尝，应该不会很难喝吧。”

两人喝完一杯茶之后默契的叹了口气，明若菱还是选择把茶壶放到了一旁，果然，自己不适合这玩意儿，“这几日在书院感觉如何？”

顾瓒熙倒是把这壶茶又拿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不太在意这东西好不好喝，能喝就行，“还行，书院里的学子也有愤世嫉俗者，只是家族所累未免适宜与我们合作。”

明若菱点头，“也是，猜到了一些。”

“不过……有几个人我觉得可以拉拢拉拢。”

明若菱一口白水差点噎在喉咙里，果然，她真的很讨厌顾瓒熙路华辰这种一句话分开说的性子，“……你说。”

顾瓒熙虽然感觉明若菱突然有了点不开心但又想不出原因，只能带了些小心地继续说，“这人东家也是认识，是周竹君他们。”

明若菱还真有了点惊讶，“周竹君？他愿意去对抗丞相他们？”他之前那个模样可真不像。

“我也没想到，可一日我在后院中读书时找了个陈叔告知我的隐蔽地方，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后来我又去寻了院长问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他如今的父亲只是他叔叔，他父亲好像是从前做官时被丞相那些人当成了背锅的给……”顾瓒熙比了个抹脖的手势。

明若菱放下手里的茶杯，刚想出个主意但又想到了一件事，“我爹爹告诉你这些？”

顾瓒熙轻咳了一声，“我告诉明先生周竹君觊觎东家且嫌弃我家世低微，是以想找他多了解一下周竹君的家世以防万一。”

明若菱一时不知该摆出个什么表情，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自己或许日后也能用吧，“这个法子也算是无奈之举，只是他的身世你我知道就好了。”

顾瓒熙急忙点头，生怕被明若菱看成一个小人，“这是自然，这样的伤疤若不是大事需要我也不会去问，其实这样已经对不住他了。”

明若菱点头，“那劳你和他聊聊，什么也不说，就告诉他这儿有一个帮人科举的先生就好。”

“东家是想让他主动来？”

“嗯，知道他是一个可共事的就好了，剩下的他来不来，愿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就随他吧。”明若菱把倒好的白水递给他，“喝口吧，那玩意苦得很。”

顾瓒熙点头，偷偷瞄了一眼明若菱，脑海里想着自己找个什么话再聊下去，“哟，顾小子来了？”

明若菱看向回来的燕流云有些不解，“先生这么快就和路公子聊完了？”

燕流云直奔茶壶走去，“哼，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找到。”抬头喝了一口倒出的茶，明若菱都没来得及拦他，“呸！呸呸呸！这谁弄的啊，暴殄天物。”

明若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喝那个了，咳，先生想喝点水，先生此趟是去的路公子家中？”

燕流云把手里买好的烧鸡放到一边，“去的是他家的当铺，谁知连他那老娘都有几日没有见过他，不孝的东西，明日他来了我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明若菱扶着燕流云坐下，“先生和顾瓒熙一块儿吃个晚膳吧，我先回府了。”

顾瓒熙起身，“我送送东家吧。”

明若菱点头，两人走出后院之后明若菱拉住顾瓒熙，“所说我这话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可这几日我感觉路华辰真的有些不对劲，虽说不上哪儿变了，但他此人和我第一日见他实在有些不同。”

顾瓒熙点头，“我明白了，明日我会去再找他一次。”

等他回去之后顾瓒熙就看到了神色莫名的燕流云，“先生怎得这般模样？若是还因华辰之事气愤那我明日去找他聊聊。”

燕流云倒不是因为路华辰的事情，他现在担心另一件事，“瓒熙啊，有一件事为师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瓒熙把旁边的烧鸡摆好，“老师有话直说就是。”

但燕流云还是没有直接开口，起身到屋里拿出来了一坛酒，坐回去仰头闷了一大口之后才淡淡开口，“你若是有龙阳之癖为师倒也不是很在意。”

“噗！”顾瓒熙呆滞地看向被自己波及到的老师觉得很是尴尬，拿出怀里的巾帕递过去，“老师，咳咳咳，何出此言？”

燕流云黑着脸擦干净了脸上的茶水才开口，“你是不是对东家有什么非分之想？”

顾瓒熙有些尴尬，只不过他可不能现在承认自己喜欢明若菱这件事，要不就得被看成有龙阳之好的人了，“老师，您别多想，我对咱们东家就是……敬佩，对，您看看东家小小年纪已经想出了这么多福及百姓的法子，岂不让人钦佩？”

燕流云还是怀疑地看向顾瓒熙，“当真没有。”

顾瓒熙抬起酒坛给燕流云到了一碗酒，“当真没有！”

两人饭吃了一会儿之后顾瓒熙瞥向一心干饭的燕流云犹豫开口，“老师，您近几日见到过华辰吗？”

“哼！别给我提这个孽徒，这几日他日日都来书署，但坐在那里就会跑神，我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顾瓒熙开始承认明若菱说的话，要是这样的话路华辰肯定是不太对劲。

第二日明若菱一早来到书署之后还被刘三娘家的孩子们逮住问顾瓒熙为什么不来，还是刘三娘把他们打发走的，“这俩孩子倒是喜欢顾瓒熙。”

刘三娘笑了笑，“顾瓒熙平日里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也时常给他们些小东西解解嘴馋，不过今日他该是休息了吧。”

明若菱笑着看向刘三娘，“三姐你这是也想他了？”

刘三娘听了明若菱这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最后走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的傻姑娘哟！”

明若菱感觉莫名其妙，“钟公子！”

看着匆忙跑过来的秦敏静明若菱还以为她想早点看话本，“放心吧秦小姐，你的雅座留着呢。”

秦敏静猛吸了几口气把喘的气顺过来，“不是！我爹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十万火急。”

明若菱闻言脸上的笑下意识落下来，结果秦敏静手里的东西急忙打开，“巳时二刻当铺见。”

明若菱把纸条合上，看向秦敏静，“多谢秦姑娘，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今日上午姑娘就待在我这儿吧。”

秦四海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秦敏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明若菱抬手把纸条烧成了灰烬，故作从容地又在书署里待了一会儿，却没想到准备走之前顾瓒熙到了后院，“东家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明若菱是深思了一会儿才过来找顾瓒熙的，“没事儿，一会儿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是两个时辰没回来你就去当铺附近看看。”

顾瓒熙听到这话心底有些急切，“我陪东家吧。”

明若菱摆手，“今日的事不知是大是小还是其一，再者你在此处也可做一个照应。”

虽然顾瓒熙还是很像跟着明若菱去但最后终究是没能说服她。

刚到巳时初她就躲开兰秀自己上了马车，进了当铺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等到秦四海，“秦大人不知道匆忙约钟某来此是为何事？”

秦四海匆忙走进来没忍住直接抬手把面前的矮桌拍掉了一个角，“你怎么看的人？那份科举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丞相那些人手里？！”